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濕冷的天氣和比賽後悶熱的身體形成劇烈的對比,緊攀住背部的手也是同樣燥熱。降谷低頭對著御幸的嘴猛親,第三次射精之後他已經無力再對降谷的行為做出反抗,整個人彷彿死魚一般的躺在床上任人擺佈。御幸發誓他完全沒有想到比賽過後降谷居然還能有這般好似要大戰三百回合的體力。

看來這些年來他也是成長了不少。

御幸單手撥開降谷散落在額前的瀏海,那張臉和一開始見面的時候並沒有多大的差別,人的一生也許就是這樣,無論什麼先變化的永遠都不會是外表,因為內心總是比任何事物先跨出一步,出線了就覆水難收。「你還能再一次吧?」手指沿著降谷的鼻翼在唇上點了又點,但他沒有回答,將御幸的手腕抓住後往床邊一壓,埋頭就往他的頸邊又啃又咬,一點一點的紅跡在美好的頸線留下,和不久以前的激情交融在一起。

與其說是纏人倒不如說是操之過急,一如他在投手丘上的風格,只求效果而沒影考慮過體力分配這一回事,高中三年被人時時刻刻提醒,歷經幾年幾月之後如今他也總算是能夠理解當年所有人的苦口婆心,只是眼下的現在他似乎又回到過去的降谷曉。

雙腿被架在肩上,下半身被人進進出出,他們所做的一切在人的眼裡看起來都是相當不符合人體工學,卻沒有任何一方注意到這點。比賽過後取得勝利的激情和從御幸嘴裡一點一滴傾洩而出的淫聲是此刻最好的催情劑,緊實的內壁吸附住那根粗大的肉棒,嘖嘖水聲盪漾在空氣之中,隨著抽插的動作御幸的腰肢也跟著擺動,一下一下確實頂到體內最深的地方。

「哈啊、嗯──再快一點......」一夜之間被人進入數次的後穴早已沒有不適帶來的疼痛,每一次的摩擦對他而言都是一下的爽快,剛射精後沒有反應的下體也在重複動作的沒幾分鐘內又重新硬起,堅挺的佇立在兩人面前。御幸早已不是會因此而雙頰一熱的毛頭小子,當然降谷也不是,微顫的手伸去帶領對方做為支撐的左手,「這裡也要喔,怪物君──......」早已叫啞的嗓子聽起來彷彿惡魔的低喃。

他還是像過去時候一樣的單純,一點的撩撥就能使他輕易上鉤。御幸並不討厭這樣的降谷,固執、自我中心......他幾乎是人生中少見幾個這麼純粹的傻瓜,雖然他曾經一次就撞見了兩個。御幸帶著他的手來到自己的跨間,雙方的手掌都有明顯的厚繭,粗糙的和細緻一詞有天壤之別,性慾攻佔了腦海的一切,厚實的手掌將御幸的陰莖包覆並上下摩擦,他沒有刻意壓抑聲音──實際上是由於不久以前的性事早已將嗓子叫啞──卻只有幾聲嗚嚶悶著發出,「御幸前輩......」降谷抱著同樣結實的身體,將精液射進御幸的體內時,他終究還是忍不住喊了他的名字。

 

今晚會見面純屬意料之外。比賽完後和隊上的人小聚一會兒,一向稱不上合群的降谷吃過晚飯後也沒跟著其他人去續攤,像夏天炎炎夏日偶爾訓練時的忙裡偷閒一般,他悄悄的就從人群之中脫離。本來是直接打算叫計程車回去住所,卻在等車到來時遇到許久未見的前輩。

御幸一也。

他的髮型仍然和剛開始見面時相去不遠,只是更短了些,一張帥氣姣好的面容如今添上一點成熟,十年過去未見半點衰老,彷彿他永遠會是那樣意氣風發,彷彿他永遠會像當時看見雜誌時那樣耀眼奪目,而事實證明確實是如此。睽違數年的再相見,縱使隔著一條街降谷還是沒有忍住,連紅綠燈也沒顧著就橫跨馬路向那人走去。針對他而來的喇叭聲刺耳的難以忽略,他卻連眉頭也沒皺的邁著長腿走,一直到來到他面前,一直到目送他和他身旁的女性吻別時才停下。

「降谷?」他回過身時才看見他的身影,走得過急讓降谷好不容易來到他面前卻顯得狼狽,「......我看了比賽,剛贏下的球隊這時候在外頭溜達不怕被認出來嗎?」

棒球。他們之間唯一的牽連似乎就是這個了。

降谷搖搖頭。

「剛剛那個......」

「你看到啦?不用太在意喔。」

「是女朋友嗎?」

「不、是有那麼一點那個意思,可是也不完全是......別說這些了,這麼久沒見一起吃個飯吧?」

即使臉上的笑容自然得很,降谷隱約還是能感覺得出來他正在試圖逃避問題,和高中時候他的所做所為如出一轍。

御幸吃飯時候還是習慣從不愛吃的菜先開始,雖然他嘴上總說沒有特別討厭的,降谷卻還是從他的習慣裡找出一點不同的東西。他們到一間法國餐廳吃飯時已經是晚上八點,搖曳在桌子正中央的燭光其實起不了多大的照明作用,但對於氣氛的提升可說是恰到好處,雖然對兩個男人而言似乎顯得多餘,「沒想到就直接來這種高檔的餐廳,看來下半個月不好過了。」御幸飲盡杯中的檸檬水,半開玩笑的說,「我請你。」不過這邊的回話聽起來倒一點也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這種又是認真又是天然的性格經常讓御幸忍不住捧腹大笑,「真大方吶。」可是這次他沒有,微傾身子伸手去拿桌子中央的紅酒,將塞在瓶口的軟木塞拔起後朝自己的杯子以及他的各倒半杯,「不過不用了,身為前輩還讓後輩請客不太對吧。」雙眸凝視著杯中酒紅色的液體,他沒有將它喝下肚,只是看著看著,然後抬起眼往降谷的方向一撇,不出所料的和任何時候一樣,稍轉個頭就能與他視線相撞,不是碰巧不是巧合。

最後盤桓在舌尖上的究竟是酒帶來的苦澀,或是源自降谷至今濃烈依舊的感情從唇舌相觸間傳來,御幸開始有些分不清楚。

這頓飯後來沒有吃成,車水馬龍的街道,他們行走時一句話也沒說,直走後拐個彎,暗巷裡降谷將御幸整個人壓在牆上。碰的一聲,是垃圾桶倒下的聲音,但它底部破了一個洞,原本是用來成裝垃圾的容器到頭來卻也成了個垃圾,眼角餘光在此稍作停留,御幸既像無奈又似是了解的彎起嘴角。

 

高三畢業前夕,那天晚上御幸替降谷蹲捕最後一次,強而有力的球飛進手套裡一次又一次,以後可能沒辦法再接到這種有趣的球,身為一個捕手,說覺得不可惜絕對是騙人的,「最後一球。」隔著面罩他如此說,只是這最後的涵義比任何時候都要來的深刻。

夾雜在球落入手套的聲響裡,是一句同樣震撼人心的話語。

「我喜歡你,喜歡御幸前輩。」

他說得像是每一次要求再多投幾球一樣堅定不移,球帶來的衝擊至今明顯到手掌都還感受得到,言語的威力同於此,「不行喔。」一句話便將一切打破,這是球所做不到的事。

喜歡兩個字在他一句回應之下便不再有價值,因為當他選擇不收下時就等同垃圾,還是不可燃的那種。

沒有一丁點理由,後來他就離開了。

 

不知道怎麼走的後來他們走到紅燈區,當下御幸的頸肩已經全是降谷胡亂留下的痕跡,他甚至還有心力挪於他怎麼不就地直接來,只是降谷的回應讓他瞬間噤聲,「這樣前輩會不舒服吧。」就某種方面而言他還是太溫柔了。御幸抿起嘴笑。

從纏綿的親吻一路進行到肢體糾纏當中只過了不到一小時的時間,御幸依稀能感覺得到降谷大概是第一次,雖然有試圖緩下來大多時候卻還是一股勁的動作,所以除了痛之外他的感覺還是只有痛而已。雖然比不上十年前的那次。

御幸總想著降谷純粹是把自己當作一個情感寄託的對象,就像是移情作用,根本沒必要太認真看待。那天晚上聽見他的告白時他一點感覺也沒有,比起「被告白了」的驚訝,更近於「他終於說了」,所幸是最後一天他才能什麼也不做解釋的直接走人。可是他走並不如想像中的乾脆,縱使表面上的態度依舊,但若要談心他大概就如逃走似的狼狽。

沒有辦法像平常說著正當的理由把人糊弄過去,於是他閉口不談,離開前回到球場,見到降谷只給他一個笑容,也許是抱歉,也許什麼也沒有,連御幸也不知道。他只覺得自己像個傻瓜。

「你可以討厭我。」最後一次高潮時,解脫的感覺讓他一直想當作忘的一乾二淨的往事也跟著浮出。他說的不是喜歡更不是道歉,做為一個人御幸深知自己有太多讓人反感的地方,過去的自以為成熟可能也是,以為自己是為了雙方才這麼決定,結果到頭來他顧慮的還是只有自己。

他只是自私而已。

環繞在兩人之中的沉默一下子將氣氛降到冰點,相視許久的視線,身上還殘留屬於對方的溫度,不久以前接觸彼此的感覺還依稀存在,「......為什麼?」等了幾秒才總算是聽見他的回應,這段時間長的御幸還以為又要被他無視一樣,然而縱使未如預料一般,他的天然卻仍然是御幸所熟悉的。出自於他個人的尷尬──也能說是緊張也不一定──瞬間吹的煙消雲散,他都忘記降谷的腦袋其實不太靈光這回事。

「因為我很過分。」御幸說。

「嗯。」

「因為我逃跑了。」

「嗯。」

「因為我沒有把話說清楚,還跟你上床。」

「嗯。」

「所以你現在說討厭我也沒關係。」

「我喜歡你。」

一句句把話說清楚越是讓御幸覺得自己像個蠢蛋,他就像把自己扒光在他眼前一樣,越是想說明白就越讓他的內心顯露於外。

久違的告白和那時候不同,御幸第一次因為這句話而有心跳加速的感覺。

「不想看到御幸前輩和我以外的人接吻。」

「......你還記得剛剛的事啊?」

「香水味太重,比起那個,御幸前輩的味道好聞多了。」

「等一下、突然之間說這個幹嘛?」

「御幸前輩喜歡我嗎?」

被擺了一道。

同樣的問題,同樣的人,同樣的對象;不同的時間,不同的地點,不同的心情。

沐浴在他的體溫之下,分明知道被這樣擁抱的自己無論哪裡也去不了,又何必急著詢問呢?

你太急了。御幸沒有說,或許是因為他也一樣,面對愛情他總是不知道該如何進退,怎麼樣叫近又怎麼樣是遠,如何好好傳達心情他根本不明白,在進進退退之間他不知道徘徊的多少回,然而無論他走到哪裡終究還是繞著一個圓心打轉,縱使他以為他把那個圓心丟了。

 

「嗯,喜歡喔。」

他將眼睛閉上。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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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口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